泛亚电竞1959年10月7日，中国人民空军地空导弹部队使用苏制萨姆-2防空导弹，一举击落了由台湾集团飞行员驾驶的美制RB-57D高空侦察机，首开地空导弹实战击落敌机的记录。随后，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不得不将更为先进的U-2部署到台湾，国土防空作战中电子对抗技术含量不断提升，为避免被击落，美国不断将更先进的雷达告警和电子欺骗设备安装到U-2上，而通过摸索敌机行动规律和对敌机残骸的分析，我地空导弹部队开发出相应的反制技战术。是的，中国一度站在过电子对抗（ECM）和电子战（EW）的最前沿。在这一阶段泛亚电竞，装备雷达告警接收机（RWR）的主要是战略轰炸机、战略侦察机这样的机型，而且告警方式主要是无法指胁方向的刺耳蜂鸣声，而美国海空军的战术飞机甚至普遍都还没有配备这样的设备。
图注：越南人民军的萨姆-2导弹阵地，中国在国土防空作战中多次击落击落RRB-57D和U-2高空侦察机，靠的也是这种苏制导弹
1965年7月，美军一架F-4“鬼怪”战斗机在北越上空被萨姆-2击落，这是美军在东南亚战场首次有战机被萨姆导弹击落。越南战争中，美国军机被北越高炮和地空导弹大量击落，为提高战机的生存性，美军开始全面加装RWR。就在上述损失发生后的次月，美军召开了一次内部研讨，提出研制专门发现和摧毁敌方防空雷达的机载武器系统。这一系统后来获得了“野鼬鼠”（Wild Weasel）的代号，而更专业的军事术语是压制敌方防空系统（SEAD）。为摧毁敌方雷达，在“麻雀”空空导弹基础上开发了“白舌鸟”反辐射导弹，但先决条件是通过敌方雷达发射的波束定位其位置。用最近几年最时髦的“杀伤链”模型来分析，“发现-定位-跟踪-瞄准-打击-达成目标”六环节中，显然RWR是最居于最前端的。
图注：越南战争中，美国空军研制和部署了多种“野鼬鼠”作战飞机，照片上的是携带“白舌鸟”和“标准”反辐射导弹的F-105F，在压制敌防空系统（SEAD）作战中又被称为“铁手”机，它们总是最先进入战场并且最晚一个离开，有了First In & Last Out的美称
虽然不止一家企业为美军提供RWR，但其中一家叫做应用技术（Applied Techonology, Inc.）的企业最值得大书特书，因为它的母公司是爱泰克（Itek）。今天如果你在网上搜索Itek，只能搜到一堆没什么特别的摄像头，而且爱泰克这个名称还很容易让你联想到当年的爱普泰克网易拍，一种已经被遗忘的廉价数码摄像机，所以让我们还是用Itek这个英文缩写吧，它实际是信息科技（Information Technology）的缩写，在1957年公司创立时可以说是极为未来派的名称。当时，Itek也的确是拥有尖端科技的企业，CAD计算机辅助设计和光盘其实都源出自Itek。Itek最引以为豪的是为“日冕”照相侦察卫星研制精密照相机，并且打败了竞争对手仙童公司下属的仙童相机和仪器公司。乔纳森·刘易斯《间谍资本主义：Itek和CIA》说的就是Itek，从书名就可以看出Itek从CIA那里赚到了多少美金。
图注：“日冕”间谍卫星的成像系统是Itek研制的，这让其有了“间谍资本主义”之称
Itek为什么能够迅速崛起，原因是它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创始人理查德·莱格霍恩（Richard Leghorn）曾是美国空军第一位在和平时期飞跃别国领空侦察的飞行员，退役后伊士曼·柯达欧洲分公司的负责人。同时，公司获得了洛克菲勒家族第三代的劳伦斯·洛克菲勒（Laurance Rockefeller）60万美元的贷款。看到柯达和洛克菲勒，相信我们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们需要指出的是，Itek股票在1957年还只值2美元一股，当公众凭借非常有限的信息披露，知道公司参与了军方的机密项目，特别是可能用于侦察卫星后，股价在短短15个月里涨到了惊人的255美元，然后按照5:1的比例进行了拆分。伴随股价火箭蹿升的是公司管理层的膨胀，Itek随即沉迷于资本运作和多元发展，结果到了1961年亏损250万美元，股价最低跌到了9.5美元，按照51美元的拆股后价格计算，跌幅超过了80%。Itek自己没能成长为巨头，还被其他巨头锁瓜分，当然这个进程颇为漫长，也不是本部分主要讨论的内容。
在诸多业务中，Itek进军电子战领域倒是影响深远的。应用技术公司作为ITEK的子公司，提出了所谓的“向量”IV（Vector IV）概念。“向量”IV的罗马字母四并不是第四代的意思，而是来自于布置在载机四周的四个RWR天线，它们侦测到的信号经过算法处理后，可以直观地显示在一个小型极坐标指示器（azimuth indicator）上，中心点就是本机所在位置，通过简单比较敌方雷达和本机的相对位置，让飞行员能够进行快速判读。在研制出工程样机并通过测试后，1965年11月开始美国空军在很短时间里就采购了500套，这就是AN/APR-25。然后在不到两年时间里，美国空军总计采购了1400套，平均250套一个月。这让应用技术公司赚得盆满钵满，暂时摆脱了母公司Itek因胡乱收购而导致的经营困境。
图注：AN/APR-25的模拟图，基本上看到类似这样的显示图像，都是RWR指示器，AN/APR-36是AN/APR-25的改进型，铭牌上写得很清楚，应用技术-Itek子公司
在技术上，AN/APR-25也成为了重要的分水岭，在它之前RWR还仅限于在被敌方雷达锁定时进行提示，而在它之后原本相当简陋的功能就变得越来越复杂。首先是判断入射波束的方位和强度，增加判读直观的指示器；然后是对雷达基站测距和定位，为规划最优突防路径创造条件；再然后是对各种雷达进行型号识别，以便能够确认威胁类型和等级；最后是从人工旋钮操作变成傻瓜化（B-52D轰炸机上的操作员有34个独立面板泛亚电竞、将近1000个开关加上200多个旋钮）。应用技术公司在APR-25基础上进行很快进行创新迭代，首先是在1970~1974年向海军提供了AN/APR-45，这是第一款结合数字处理和微电路技术的机载电子战系统。而其后为空军提供的AN/APR-46更进一步，依托微处理机器的性能，进一步引入可编程的软件控制技术。应用技术公司也因此改名为应用技术先进计算机公司（ATAC，Applied Technology Advanced Computer）。
现在我们要谈到劳拉了。1948年在纽约成立了一家新的电子公司，两位创始人威廉·洛伦兹（William Lorenz）和列昂·阿珀特（Leon Alpert）用自己姓氏起了个名字，这就是劳拉（Loral）。Itek和应用技术公司的成就，是1970年代之交信息和射频技术大爆炸的产物，这意味着，尽管自身的研发上非常努力，技术领先优势也可能在很短时间内就丧失。应用技术公司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劳拉公司，有意思的是它们在1960年代初的发展路径非常类似，都是通过资本市场迅速做大，同样也经历了差点将公司带入绝境的困顿期。
初生的劳拉电子还不是大厂，因此有什么做什么，涉及各种军用电子设备，包括显示、导航、电子对抗、数据处理等，最主要的主顾是海军。不过，此时大部分的核心技术依然掌握在海军研究实验室（NRL）这样的军方单位手中，劳拉电子又不是战争期间已经与军方科研单位紧密合作的企业，因此一开始业务发展速度比较缓慢，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产品。到1959年公司业务有了一定发展后，劳拉电子决定进行IPO，以12美元的价格发行25万股。这笔筹资除了建设新的总部，还将实现业务的聚焦。劳拉在这个阶段最有优势的还不是电子战，而是机载导航设备。为了躲避地方防空系统的追踪，飞机需要更低的突防高度，更复杂的突防路径，大大增加了导航的难度，导航系统还必须做得足够紧凑，这正好是劳拉所擅长的。
图注：劳拉电子公司1955年发布的广告单页，介绍一种仅重18磅的导航设备
在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劳拉也开始通过并购实施多元化，但是劳拉收购的公司太散太杂，军用和民用业务相间，许多业务无法与主业协同，甚至都并不赚钱，有为了收购而收购的嫌疑。随着1968年牛市结束和滞胀出现，劳拉的高负债经营模式导致公司陷入困境。劳拉碰到周转不灵的窘境大约比Itek晚了十年，但资本市场的情况一落千丈，要起死回生比Itek难得多，而且劳拉没有Itek那样的金主爸爸。1971年劳拉亏损了300万美元，亏得倒并不是很多，但几度出现债务无法偿付不得不展期的情况。两位创始人洛伦兹和阿珀特决定出让控制权，来让劳拉能够活下去，为此首先要让劳拉申请破产保护。最后一位合适的人选出现了，这就伯纳德·施瓦茨（Bernard Schwartz）。
图注：伯纳德·施瓦茨已经93岁高龄，但仍活跃在政商两界，他现在是2020年总统大选的重要金主，不过他支持的一直是克林顿一家。
1925年，施瓦茨出生在纽约布鲁克林的一个犹太家庭，长期在华尔街金融圈工作。他知道自己不具有电子技术背景，所以专门秘密聘请了一位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候选人来私教科普。他一方面采取严格的成本控制，杜绝公司长期存在的各种跑冒滴漏，同时着力进行瘦身，大刀阔斧地砍掉不赚钱的业务。在1970年代，许多国防采购项目都存在超支和拖进度的问题，施瓦茨就拿这点入手，雷厉风行地保证合同执行，这让劳拉公司显得颇为特立独行。他还积极实施期权激励，用这种方法挖到了许多管理人才，包括德士隆的副总裁弗兰克·兰查（Frank Lanza），由这样富有专业能力的职业经理人来掌管公司的工程研发的执行副总裁。但光有这些是不够的，劳拉崛起的秘诀是什么呢？
不客气地说，劳拉在1960年代并购的大部分业务都很垃圾，唯独电子对抗（ECM）非常优质。只要看看越战中美军损失的战机数量，谁能让敌方防空系统变成睁眼瞎，谁就能赚得盆满钵满。旷日持久的越战让东西方两大阵营的电子战水平交替提高，针对美军的反辐射硬杀伤手段，苏联开发出变频雷达技术。美军有相当完备的电子侦察（ELINT）体系，但早期RWR重新设定非常复杂，需要通过一系列布线才能设施。应用技术公司的解决办法是提供快速响应（QRC）服务，其工程师最快只要72个小时就能调整好配置，这也是应用技术公司后来走上数字技术RWR道路的原因。引入数字技术后，调整时间缩短到20分钟，中队一级地勤维护就可以操作，真乃天下武功为快不破。应用技术公司投入大量资源到“向量”V项目上，而在类似技术上同样取得突破的劳拉，很快便成了应用技术公司的头号竞争对手。
图注：美军有大量从事电子信号侦察的飞机，其中最著名的要数2001年在南海撞落歼-8II的EP-3
如果说应用技术公司靠的是越南战争，劳拉靠的就是中东战争。虽然美国于1972年撤出了越南战争，1973年赎罪日战争（第四次中东战争）让劳拉获得了崛起的契机。在这场战争中，埃及装备的苏制雷达防空系统，在短短一周时间内，就击落了超过100架以色列战机。原因是以色列战机上没有美国那么完善的电子战设备，当时以色列装备的战机主要还是法国生产的。犹太人当然要支持犹太人，劳拉生产的电子战设备随同美制战机被紧急输送给以色列。而对战争进程洞若观火的北约各国，也强烈地意识到电子战的重要性。这场战争也引起了美国盟国的注意，在1970年代的剩余7年时间里，北约在电子战方面的支出提升了五倍之多。到1980年代，电子战技术衍生的产品让劳拉获得了4亿美元的订单。在劳拉暴走的时候，Itek则被我们在休斯一章中提到过的利顿工业（Litton Industry）收购，最后汇入了诺斯罗普-格鲁门（NOC）。
图注：赎罪日战争又称为第四次中东战争，阿拉伯军队装备了众多苏制防空导弹，击落了大量以色列战机，几乎影响了战争进程
随着订单潮水般涌来，劳拉又有资本可以重启并购了，但施瓦茨却并不着急施展自己的技巧，而是将重点放在的营销上。1975年，劳拉拿下了比利时空军高达480万美元的订单，因为比利时、荷兰、丹麦等国开始采购美国的F-16作为换代战斗机，机载电子战设备自然要跟随美军标准。在此之前，劳拉还没有将业务拓展到美国之外，这是其第一次参与到军售中。在竞标过程中施瓦茨发现，虽然有应用技术泛亚电竞、ITT、桑德斯（Sanders Associates）这样大得多的强手，但它们并不能生产完整的系统，这给劳拉指明了一条发展道路。施瓦茨制定了非常有针对性的竞标策略，承诺如果劳拉中标的话，采购比利时企业生产的部件。通用动力在出口F-16时，也选取了类似的策略，这就是本地分包+总装。施瓦茨的策略果然见效，从此成为北约的一线国防供应商，承接了加拿大、英国、联邦德国的订单。
实际上，在1970年代后半期，施瓦茨只进行了两笔主要的并购。一笔是1974年收购康尼克公司（Conic），这是一家导弹跟踪系统和微波通信设备的制造商，账面利润才110万美元。施瓦茨用3倍于此的价格将其买下，依托劳拉的销售能力帮助其进一步提升业绩。另一笔是1979年收购频率源公司（Frequency Sources Inc.），为劳拉增加了2700万的销售收入，还没有直接花现金，用的是换股操作。显然，施瓦茨并不是那种一兴奋就挥舞支票簿的企业家，他的操作比劳拉创始人成熟稳健多了。然后施瓦茨开始在资本市场上展现长袖善舞的一面，1980年1月增发融资了5800万美元，其中3300万美元用于新的并购操作，2500万美元用于建立电子业务总部。
里根当选总统后开始重整军备，军工和宇航产业迎来了好日子。此时的劳拉已经升格为美国两大电子战系统供应商之一，另一家是达拉斯的E系统公司（E-Systems），两者在这一领域的营收都是2亿美元/年级别的。1981年，劳拉的总销售额达到了2.55亿美元，利润2400万美元，还有3.46亿美元的订单，也就是说，储备订单大概是一年半。劳拉最畅销的还是F-15的可编程RWR，到1982年累积卖出了750套。正是凭借这种设备，在1982年贝卡谷地空战中，F-15大破叙利亚空军。随着F-15的追加采购，这一设备的订单不断增加。不过，美国空军尚未充分意识到系统整合的价值，劳拉的海外生意做得其实比国内生意还好，也就是说劳拉还没有达到业务发展的天花板。劳拉成功的秘诀是服务，企业文化中比较少大厂的官僚作风。
施瓦茨在接手劳拉时，没有一根筋乱砍非主营业务，塑料包装和通信服务业务直到此时还没卖掉，因为他们相对独立并且是盈利的。但到1986年，劳拉准备收购竞争对手桑德斯时，为了能够PK掉洛克希德，施瓦茨让塑料包装业务的老总管理层收购。无奈，这次收购功亏一篑，洛克希德出价高达11.8亿美元，而劳拉使出吃奶的劲也只拿出9.8亿美元。如果这笔交易能够做成，对劳拉的帮助自然是很大，问题是一战下来可能就后继乏力了，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后，施瓦茨只拿下了固特异轮胎旗下的宇航板块，花的钱是5.88亿美元，略超过对桑德斯出价的一半，而且通过剥离飞机刹车业务就回来了。固特异宇航的主营业务也是军用电子，属于关联业务并购，消化相对容易。在等待中，好时机出现了。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Copyright © 2002-2023 9博体育·(中国)官方网站 版权所有 备案号：粤ICP备14037974号
在线客服
电话咨询
官方微信
返回顶部
